一段关系太要好时,我们常常会忽略许多真相。那些关系里偶然发生的隔阂,在当下那一刻我们会勃然大怒,但碍于对方的诚恳歉意,关系里的黏腻度,我们也不忍和对方无休止争吵下去。两个人之间便轮番上演着赌气和好的局面。这一切对于当时我们的来说,是一种乐趣。因为彼此早就认定对方,笃定这段关系不会走散,说白了,是我们对这段关系已上瘾。
听过一句话:寄托可以是万事万物,但一定不能是人。可我们不以为意,觉得我们会是那个例外。往后的相处里,更加张扬,肆无忌惮几乎是常态。争吵的戏码愈演愈烈,仗着这段关系,我们有恃无恐。从未想过对方会离开,更未想过自己会失去这段引以为傲的关系。我们早就习惯和对方的相处模式,偶尔颐气指使的模样,根本不以为意。对方早就变成自己的依靠和后盾,有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想到对方,会全部一股脑倾诉出去。那个时候的我们什么都不怕,知道对方始终会站在自己这边,无条件安慰自己。
直至某一刻,好像有点偏离,对方对自己的倾诉全然不顾,别说安慰,甚至就连最起码的回复也不肯给。心陡然凉了一下,没有给自己找补,反而对对方变本加厉,质问着为什么不肯哄自己。回应的是沉默。那一刻才意识到,对这段关系上瘾的至始至终只有我,而不是我们。对方早在某一时刻悄然抽身离开,未曾留给我只言片语。只有无声的沉默,我当然懂,可是我不敢相信也不想承认,曾经和我那样要好的人,会这样对我。
我耿耿于怀好长一段时间,仍是这样的结果。我们过往要好的证据根本不用寻找,我随口都能说出一大堆,但仍然无济于事。关系里只剩下我一人。其实我后来还是没忍住,偷偷问过他,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,明明当初对我说的承诺,依旧历历在目。他的答案很简单,就三个字,不爱了。听到时,是钻心地疼,但瞬间明白,不需要任何劝诫,也不再需要追问,问到最后不会有所改变。但我开始意识到一件事:那就是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一段关系上瘾。
不论它最初的模样有多好,决定这段关系的是两个人,有时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控制,更何况是另一个长长久久的想法。只能在拥有时用力珍惜,用力享受。然后离别时,冷漠转身,别想回头。因为对一段关系上瘾的后劲,结果只能是自己承受,它会延绵无数个日日夜夜,才能彻底遗忘。